他是压死绝望之下的雷浩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无权代替别人原谅你。”黎珂垂下眼睫,“徐主任,你这么爱你的家人,却没考虑过雷浩的家人该如何承受丧子之痛吗?”

纵然能于身后替雷浩正名,有些伤口也永抹不平。最痛,莫过从此以后再也没人对他们叫一声爸妈了。

徐主任喟然长叹:“我没脸央求他们原谅。”

见他心情低落,黎珂自知点到即止,转移话题说:“老板娘怎么样了?”

收到徐主任的短信时,她还以为是老板娘想见她,谁知那对娘儿俩根本没来。

刘老教授耳背,没能融入他们的话题,自顾自地在背景里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当年,黎教授硕士期间发表了一篇让斯坦福研究院盛赞的论文,甚至超过了一般博士生毕业论文水平。没有留洋,出身寒门,二十八岁评为副教授,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升为教授,简直是……唉,可惜可惜,天妒英才……”

黎珂还是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说父亲当年的往事。

原来那个打她记事起便时不时鼻歪眼斜,面目狰狞,少有的不发病时便执拗地搬把小藤椅,用铅笔一遍遍推导公式的人,也有过风华正茂,有过一段她从不知道的辉煌过往。

“她带着明浩回娘家了。她说会想你,会给你写信的。”

她回过神,见徐主任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黎珂,关于你父亲黎教授……你知道多少?”

工作从未让傅百城如此心神不宁过。

实见之物时不时就被跃出的虚景代替。文件上的数字再好看,哪能有黎珂满面潮红,因快感微微喘息,身上不带多少布料的样子好看?

越看越想,越想越看,肌肤相贴,活色生香。柔软湿润的触感在指间盘桓,钢笔随着不受控制的手势一下子滑脱,啪嗒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