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正经老板,那位本预计学术访美一个半月,结果遇上疫情无限延期的倒霉鬼孙胜利教授,几经辗转,甚至滞留日本和新加坡分别打了两个星期黑工,这才总算回国了。
——还多亏了傅家的私机才抢救回来。
两拨人马在同一片停机坪喜相逢,系里给孙教授分配的办公室足足被黎珂当了一个月自习室,连睡午觉用的毛毯都放了一条,终于物归原主。
见到本人之前,黎珂和他只有十分简短的线上交流,还是刚加上好友时两句相隔十几个小时的问好。
孙胜利的头像是一片由紫至黄的渐变晚霞,个签高冷的一片空白,朋友圈半年可见范围内只有一条转发省教育厅重要通知的推文。
她本以为对方会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副细框眼镜,类似二十年后的陈秘书。
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面善的胖子,声若洪钟,一口河北话说起来自带梆子味。他身材高大,都说又高又胖看起来块头更大,托体型的福,那股肉山般的压迫感竟快赶得上傅百城自带的气场。
黎珂站在这两人中间,像极了两座山峰中间凹下去一块峡谷。
孙教授坐在副驾,同后座的傅百城谈笑风生了一路,却丝毫不知他的这位助教不安分的右手一直在他的视线死角,勾着他未来研究生鬓边一绺碎发来回转圈圈。
各种学术前沿信息洪水一样涌入黎珂耳中。她假装听得认真,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在飞快盲打,一边记录讯息一边和齐裕聊天。
“公主”突然说:你家学长来找过你。
黎珂下意识往右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