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那种腹部的垂坠感不巧再次升起,王紫捂住肚子弯下腰,扯住齐裕衣袖:“整肠丸还剩多少?”
“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齐裕对蜗蜗头比了个手势,蜗蜗头远远回了个ok,“我也不想在医院多呆。”
准确地说是不想跟李孝凌多呆,何况附近做核酸检测的队伍直到深夜还越排越长。
蜗蜗头心怀愧疚,不停地向李孝凌道歉。狗还待在宿舍她不敢回去,干脆陪在李孝凌身边又是买夜宵又是倒开水,尽心尽力伺候着。
打完破伤风针还得待在医院半个小时查看是否过敏,李孝凌挽着一条手臂的袖口靠在椅背上,头将近垂到胸口。
挫败感和疲惫感轮流冲击着大脑,低头又抬起后,重心移动导致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医院走廊里森冷的凉意从针孔慢慢渗入血液,渗入骨骼。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成就什么的快乐了,好像做什么都是失败。研究生越研究越煎熬,越煎熬越不出成果,陷入恶性循环。紧绷太久的脑神经陷落于这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片刻安宁,急速沉溺下去。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感到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师兄,你还好吧?”
李孝凌抬起头,满眼的血色,眼眶肿了起来。许久不见,他心里压了太多话想对黎珂说,至她站在面前,却只紧紧抓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黎珂,收据……被何霜销毁了……”
何霜?
傅百城问她觉得有几分可信度的时候,她的回答是:“我心里的确有个怀疑的人选。”
或许她还真没冤枉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