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处境,和二十年前意气风发的他何其相似。那本该是人生辉煌的起点,却因为洗涤不清的欲望和私心,画上了不幸的终结。
他垂下眼帘,遮住翻涌的情绪。再二十年后,黎珂说不定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说不定……她能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轨迹。
二十年后的黎珂不知道,现在的黎珂……被这句话震惊一整年。
等一下大叔,好事将近不是她想的那个好事吧?到底谁理解谁啊?!
魏院长拿开她的手,整理好心绪意有所指地说:“曹司令年轻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有些事在他看来稀松平常,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伤筋动骨。”
不,曹司令伙同另一个人一起对他做的一切,比筋骨之痛还更痛得多。
撇开话里其他槽点,黎珂敏锐地意识到他是在暗示某些婚姻上的隐痛。
她咽下被“好事将近”的诧异,揉揉手背等着魏院长自曝更多信息。对方却不再透露更多,仿佛刚才的流露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多余的情感。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么一个既于自己无损,又能让人奉还当年罪行的机会,他足足窝囊了二十年才等到。
昔日的仇人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任自己生杀予夺,他却方意识到岁月忽已晚,什么仇恨什么羞辱都在流年里丢失了原本重量。
黎珂等不到他继续自曝,故意激他道:“曹司令有多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无权审判他的生死。如果他犯过罪,您大可以把收集到的证据提交给司法机关。”
他重新锁起抽屉,摊开手掌,看似随意地掸了掸刚取出的文件的封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