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师傅师娘的家就在越秀公园贴中山纪念堂的入口附近。
在他加入那群光头大哥之前,为了不吓到师娘她老人家,还是先拜访一趟比较好。
微风在车速加持下变成了强风拂面,干燥的落花清香胡乱在鼻尖钻过。
撤职、调任,手上案件的调查权随着笔记、线索和档案一样样被收回。聂子旸全程面无表情,冷静到过分的地步,只在迎面同上级相遇时,冷冷看了那老头一眼。
他那一眼并不带特别的情绪,对方却像被点着了引线的火药桶,拖腔怪调地嚷起来:“聂——警官,请——留步。”
聂子旸后脚并前脚,头也不回立得笔直。
“别急着走啊,聂警官。有样东西你忘拿了。”
那人似乎生怕自己阴阳怪气的表演聂子旸看不见,还绕到他身边转了一圈,这才摊开手掌向身后的人说,“拿过来。”
聂子旸见他把一个装证据用的塑封袋举到面前,里面是半袋茶水和一本分外眼熟的笔记,已经给茶水泡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墨痕渗开,字迹黑的灰的揉成一团。
那人当着他的面用两根手指把笔记本抽出。湿淋淋的纸面,白浆一道道落下。
聂子旸垂下眼睫,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揍人的冲动。
上级的笑容霎时变得狰狞,突然把笔记照着他的鞋面重重摔下。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