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趁势挣脱辖制,想要把摔到陈澍面前的检测报告夺回来再摔一次,奈何低估了会议桌的距离也高估了自己手臂的长度,伸臂一捞竟没捞到。

他半个身体趴在桌面上,一时有些尴尬。不料傅总竟低头看了他一眼,帮忙把那册检测报告移了过来,笑如三月最和煦的杨柳春风,“丢吧。”

那是怎样的一眼,怎样的一笑啊?

像深冬老梅绽了繁花,像百年枯枝吐了绿芽,像本已惨败的灰黑色深渊里照进一束明亮。那一刻,他深深坚信就算傅百城下一刻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毫无怨言。

于是他抬起双手,朝着刚从震惊里恢复的陈澍,手和嘴一同泄愤似地——

“……丢!丢你老母冚家铲!”

……

半晌。

一屋子西红柿炒蛋疏散完毕,敌方只留下两位战损状态的秘书和陈澍本人。

陈澍用纸巾擦完那位代表由于过于激动而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衣袖一甩,摆下脸色来:“傅百城,你跟我逞口舌之利没有任何意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年轻气盛不是让你在这种地方胡乱挥霍的。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在抓紧一切资源向上爬。”

傅百城根本不进入他的节奏:“口舌之利也是利,先逞了再说。”

陈澍:“……”

妈的!他引以为豪的修养在这毛头小子面前无端破防,真窝火。

“陈校长,”傅百城面无表情,语出惊人,“你前戏是不是特别多?听说一些年纪大了的男人体力不行,都喜欢多搞搞前戏来弥补正戏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