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院长此时才说:“院方尊重病人家属的意见。”
儿子语气有些生硬:“那就有劳了。”
死神夹在曹司令脖颈上的镰刀摇摇晃晃地挪远了。
他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不知是该更庆幸还是更绝望,心一点点冷下来。
就这样,蓄着的泪被挤出了眼眶,缓缓陷落于病床。
一门之隔,陈秘书与高官遗孀隔着儿子儿媳对视,一个漠然一个幽怨,随即都把视线转开了。
魏院长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两不沾的态度。他说到做到,真把消极安乐死协议折吧折吧收了起来,转身就走。高官遗孀隔了一段距离追着他离开的方向,陈秘书向曹司令的儿子点点头致意,把手机举到耳边。
院内信号差,在一两格边缘试探。陈秘书快步来到窗口,伸出头去接收电波:“老板?”
傅百城说:“我听得见。”
“三天抢救十六次,目前还活着,随时有恢复意识的可能。”
陈澍从女人身上下手打感情牌,却忽略了最终能替曹司令签字的人只有他的亲儿子。当日陈秘书在儿媳身上碰了软钉子后,立刻转变方向与儿子取得了联系。
“三天十六次,”傅百城嗤笑了一声,“他比我想象的还抗造。魏叔文一连给他打了八针都没把他送走。”
“他撑的时间确实……”陈秘书喉咙一卡,“啊?”
等等,什么?傅总刚刚说魏院长……什么来着?
“继续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