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文正从他胳膊凸起的青筋里轻轻抽出一根针头。
针管里的液体浑浊黏稠得如重症肺病病人的浓痰,剩了一半。
他打了太久的营养针,那凸出的血管变成了青灰色,血液咕嘟作响,像是从枯枝般过分消瘦的手臂上重新生出了另外一截坏死的手臂。
剧痛便从这里开始蔓延,无数的刀片顺着血管开始刮遍全身。他的两条腿如濒死的鱼一般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魏叔文面无表情的脸,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救……
“你也该看看这里才对。”
他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那人站在墙边摆弄一台录像机,撞上他惊恐的视线,还对他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这两人?这两人?!
他无比震惊,瞳孔因剧痛而散大了。
那人紧盯着监视窗,抱怨道:“不都说了在他坦白之前不让他死?你是不是官当久了,太久不下一线,剂量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了?”
“要你多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魏叔文冷冷地还了一眼。
那人不知想到什么,不屑地嗤了一声。
黑洞洞的摄像头越推越近,曹司令在镜头的反光中看见自己的嘴被黑色胶布贴成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和陈校长有关的那些东西在哪里?”魏叔文举起针头,缓缓拉出一小段空气,“不回答的话……”
胶布!胶布!!倒是让他有机会说话啊!!!
魏叔文对他弯了弯嘴角:“我刚才不让你张嘴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马上吐出一些恶心的东西来有损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