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帆眉毛一扬:“我是长沙人。”

“那王秘书呢?”黎珂抛出问题,却没等回答,转而信口道,“他在里面?”

“不。他请了假,这几天要回老家一趟。”

黎珂立刻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钟锦帆垂睫看表,“已经五点十五分了,离学校行政岗位下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你还是抓紧时间吧。”

……

说来奇怪,陈澍既跟傅百城撕破了脸,又疑似与二十年前黎曼的车祸相关,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男性痛下毒手,绝对算得上黎珂的仇人。但在她印象里,两人密密麻麻排在十月底的几次见面却都友好之至。

陈澍待她正如师长对待自己最为得意的门生,把她引荐给许多社会名流,在媒体和诸位省领导面前对她赞不绝口,还带她在许多重量级场合露脸。

她一直搁置的入党进程多亏陈澍的推动,奖学金立项繁杂的程序也在陈澍一手促成下简化不少。听说陈澍还体谅她助学金申请被恶意扣压在学院的特殊情况,即使提交截止日期已过,还是破天荒开了一道方便之门。

可以说,陈澍是自带救世的光环出现在她眼前的。那时的她亦被假象所蒙骗。

直到徐主任交给她那份派系名单,她才惊觉陈澍带她引见的那些名流竟多同他有过暗中勾连。

谁能想到处处为她着想的上位者背地里对她满怀恶意?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外表仁厚的长者从推免事件起,就已在幕后窥伺着她的一切?

他们的恩怨,或许甚至可以溯源至更早——早至二十年前。

单是想象,黎珂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澍正用一个稍显别扭的姿势坐在深色的办公桌后,左手握着笔放在桌面上,右手垂下,背面光,正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