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产生实害结果我们才可能有胜算。你的意思是必须放任部分学生喝出病来?”

屏幕那头,法律顾问给出肯定的答复:“你理解得没错,黎小姐。氟骨症。”

黎珂往面前的资料上瞟了一眼。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氟骨症,需要人长期摄入过量氟化物,是一种慢性侵袭性全身性骨病。

黎珂紧紧皱起眉头:“这和陈澍先把刀架在我们大动脉上我们才能还手有什么区别?我不能接受。”

“不仅如此,我还必须纠正你的说法。不是有人,而是必须出现足够大量的病例。”法律顾问无情打断,“用贵专业的术语,就是多到使饮用水这个因素对是否发病具有统计学意义。”

“提起诉讼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学生健康权,可你却告诉我只有先牺牲掉健康才能保护健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和你保护的那部分人相比,你所牺牲的只是少数。”

黎珂抿起唇,“我无权为了救备用铁轨上的五个人而选择牺牲眼前的一个。”

法律顾问突然对她笑起来:“傅总告诉我你下午去过法务所?”

黎珂一愣:“怎么了?”

“我斗胆猜测你咨询的对象是个空有一肚子理论的新人,大概率本科都还没毕业,甚至目前正在准备法硕考试。”法律顾问洞悉一切地笑了笑,“我猜得是否准确?”

黎珂:“……”

她眼中光芒霎时黯淡下去。如果头顶有两只狗耳朵的话,此刻定然一同耷拉下来。

法律顾问看她的表情就已知道答案:“看来是挺准的。谁不是那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呢?实务和理论,间隔了一个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