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着脸在烟臭腌渍入味的农林上路警(棋)务(牌)室睡了两夜后,他终于以一个月两千二的价格成交了一间几十年前建成,周边环境鱼龙混杂,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采光不佳四下发霉,蟑螂遍地跑的临巷危房。每当夜幕降临,下楼十几步远那块“禁止跳广场舞扰民”的警示牌下就会响起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
同警务室的光头大哥曾热心邀请他合租,聂子旸懒得戳破对方每天都要把自己行程一五一十上报的事,随便扯了个借口婉拒了。
大哥和气地把他肩膀拍得嘎嘎作响,转头却骂:“丢!连个上赶着平摊房租的冤大头都找不到!”
世事尽然,工作不如意,理想被阻塞,朋辈皆为庸碌之辈。
或许还真被那卑劣的老头说准了,他的下半辈子即将在阴沟里度过。
可惜,他也从不是被动挨打不还手的那种人。
他主动拨通了傅百城留给他的电话。
他说:“傅先生,冒昧打扰您。我因为调查二十年前两桩旧案被免职,背后有陈澍的推力。我合理怀疑这两桩案件,包括我师傅当年被排挤出体系都跟陈澍有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需要您的帮助,您也不该错过我手里这些信息。”
旧账未完再添新仇。
聂子旸和黎珂是同一类人,骨骼里都流着不让他们低头的血液,外界阻力越大,他们越是要逆风而行。正如陈澍迫害得越紧,聂子旸就越要查清真相。
傅百城把话题掰回正轨:“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陈澍和组织的关系?”
“没有切实证据的怀疑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