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楼无数学生衣衫不整,慌不择路逃到走廊上避难。声音之响余波之大,连当时正在十几个街区外公安厅电子户籍管理系统边质问女朋友给自己的微信备注为何一片空白的某位傅姓市民都耳鸣了三秒钟。

十一月底就要拆除的旧档案室像一座废弃矿场。

里面留下的无非是纸质时代的陈旧卷宗,绝大多数已无任何价值,就算不日被投入碎纸机也无人在意。贴了标签没贴标签的档案册横七竖八,难以落脚,连空气都是陈旧的。

生了锈的档案柜门只能堪堪一动几寸上端,聂子旸掰得手臂青筋暴起都没能让锈死的门脚挪一挪位。无奈之下,只好忍着擦破皮的疼痛强行塞进一只手抠住档案册往外拉。

柜顶摇动之间,厚厚的灰尘一层一层抖落,雪一样藏起二十年的时光,也掩埋了独自陷落其中的身影。

猝不及防吸入大量灰尘的鼻腔奇痒难忍。

他捂住口鼻,无声狠狠卡了两下痰,屈腿靠住两架相距不到一米的档案柜,打开手电筒迅速翻了几页。

不是这本。

……

半晌。

窗户被人轻叩了两声。

聂子旸站起身打开窗,透透房间里散了小半天仍就固守阵地的霉臭味。替他放风的兄弟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时间快到了。

他点点头,手指下意识向口袋里的烟盒摸去。

“聂哥,”兄弟这时才从他的新造型中回过神来,“一星期不见,你……你变化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