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聂子旸上班等于围观光头大哥们打牌,借口出去尿尿能遁个大半天没人发现。
这大概是警务室唯一的好处。一连多日,他出了门直奔旧档案处,对着从师娘窗户上撕下来、桌腿下抠出来的旧笔记,一本一本翻找对应的记录。
除此之外,他还辗转寻访了数家用人单位。那女人不久便已没有在世的儿女,孑然一身倒也方便,事发后换了无数个工作和联系方式,自己亦改名换姓。
如果没有傅百城在背后助推,仅凭聂子旸一张吊销的警官证,找这么一个人简直如大海捞针,根本寸步难行。
——幸而,他找到了。
傅百城按下免提把他的声音扩出来:“她户籍还在广州,但登记的地址还是旧的。那块区域早变成商业大楼了,号码——”
他看一眼陈秘书。后者点点头,他挑挑眉,眼中现出几分讶然,“居然还打得通。”
电话是接通了,可号码那头并不是肇事者妻子本人,而是一名自称为她从前某个单位同事的中年妇人。
妇人起初对老同事现居何处讳莫如深,堪称一问三不知。即使在陈秘书出示公安机关证件后,她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既不否认自己知情,亦不透露自己所知。
傅百城听他们你来我往打了半天太极,早已失去耐心。他从陈秘书手里接过电话,开门见山道:“陈澍那边有人找过你了?”
“……”妇人显然噎了好几秒,语气极弱地否认,“我不知道你说的陈澍是指哪位。”
“哦。”傅百城说,“那联系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