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突然被挂断。

钟锦帆：“……”

这老头可真健忘。刚刚才说过陈澍的疑心很快会转移到他身上，在这个档口私下会面可不是明智的决定。

他刚编辑完一段信息，一条具体时间和地点的短信就发送到私人号码上，餐厅名不在几个他们经常碰头的地点之列。

……也罢。他又把刚编辑好的信息一个个消除。

陈澍的反应应当没有这么快，谨慎起见，今晚当面提醒一下来人好了。

他这样想着，从提包里翻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办公桌右侧第三个抽屉的锁，从塞得满满当当的文件中间抽出一叠，快速塞回包中。

赴约之前，他还特意回头环顾了一番四周。

疫情当下，人人都带着口罩只露出半张脸，反侦察难度相比人人露脸时期急剧飙升。钟锦帆对附近停靠车辆重点关照，直到确认绝对没有记忆中与陈澍相关的车牌出现才放心走进饭店。

殊不知背后二三十米远的拐角正处于他的视线盲区。戴着口罩和棒球帽的何霜跨着共享单车，将钟锦帆的背影与饭店招牌一同收入镜头。

黎珂没让陆秘书送，一个人搭电梯从高空直直返回地面。

前台小姐还记得她进入大楼时出示的总裁特助工作证，在她经过时挥了挥手。

黎珂以微笑点头相应。

迈出商务大楼，手机上恰好发来一个地点。她跟着人潮来到马路对面，回头时恰见一片浮云绕过高楼直指天际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