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问:“聂警官,有打火机吗?”

高层宿舍十八楼今夜安静得诡异。

黎珂既然打出“防疫”这张牌,陈澍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日电梯监控中与学妹共乘的学生都接到黎珂的短信,让他们出于保险起见都去医院接受检查。陈澍要的却不是这个效果。借排查校园内密切接触者的由头,他让校长办公室下发了大批量需接受核酸检测的名单,范围锁定在高层宿舍十四到二十层住户间,立刻把整栋宿舍楼的气氛闹得人心惶惶。

检测结果一出,校方马上宣布这一批检测的学生中有其他呼吸道疾病确诊,需要加大起居间隔。十八层许多宿舍全体向上搬迁至二十层以上的空宿舍,门户大开便于消毒。

黎珂只身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还未散去,不少零散的小物件被主人遗弃在各个角落,整个十八楼兵荒马乱,像一座被战争践踏后的空城。

门口的小空地上一摊一摊沙堆,砖块和木板把逃生梯入口堵得严严实实。一块黄底黑条纹的指示牌架在半路,大大的,惨白的四个字。

禁止通行。

她取出钥匙插进锁眼,抬眸望向围绕在1865门旁的大红色春联。

原本的艳红被灰尘蒙没,变成了一种丑陋的灰红,看不出本来面目。

一股强烈的不安侵袭了她。

锁孔转动。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