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傅百城和黎珂,上面有那人坐镇,他们绝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尤其是那个黎珂,可恶程度跟她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能在枪击中还捡回一条贱命来。
但只要没有傅家的庇佑,他要想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不知她那撞坏了脑子的父亲,倘若惊闻她的噩耗,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会仍疯疯癫癫一无所知,还是……能感觉到血脉被割裂的痛楚?
有一样可以确定。那就是只要黎珂一死,黎曼生命的一切延续就彻底断了。从此,黎曼再也不会一夜一夜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陈澍忍不住笑了笑,瞬间又将唇线拉得平平。
云物分出五端在穹顶拉长,杳如一只遮天的黑手。指缝之间,光线稀薄而淡黄。
“在哪个医院哪间病房?我带些慰问品来探望你。”
发信人,孙胜利。
他看到暴徒枪击y大学生宿舍新闻后第一时间便打了数个电话来确认黎珂安危,最早的未接来电甚至早在黎珂在宿舍楼下接受紧急处理时便打来了。
黎珂蹑手蹑脚合上门时,路灯已尽灭,东方既白,王紫和宋陈尚在酣睡。
说起来,她自从成功保研后还没有正式和导师孙胜利沟通过。
研究生毕业论文开题报告已经送交教务处留档。紧接着,毕业前一年的十二月即是本科生毕设开题的时间,孙胜利在电话里也跟她提了这一点。
通往院子正门的卵石小径两侧,及踝的碧草修得平整。风从天际吹过,带来远方欲语还休的消息。
低垂的云沉甸甸的,仿似要拦住她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