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帆和苗重阳脸色同时一变,前者立刻收敛表情向旁边让了一小步,后者直接原地一个转身:“陈校长,这……”
陈澍力道渐消,待看清大大的“庆功宴”三个字下面写着一行小小的“陈校长”,表情和足下这才彻底松动。
何霜握住被踏红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接连滚落。
服务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个卡在原地表情微妙。还好钟锦帆眼头活络,赶紧和酒店经理一起指挥他们布置包厢。
何霜伸指颤抖着摸索到笔管管身,却被陈澍的手掌覆上抓紧。他弯腰搭住何霜上臂:“我扶你。我错信他人挑拨,让你受委屈了。”
他话里有话,轻飘飘看了苗重阳一眼。
苗重阳后背大汗淋漓,赶紧为自己辩解:“陈校长,我这样做也是保险起见……”
陈澍轻轻把何霜拉到身后:“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
他没指名道姓,两个人却都希望这是对着自己说的。
“等庆功宴结束之后,再让何霜来决定该怎么追究你的责任吧。”苗重阳脸色一白,急忙又要说些什么,陈澍却没给他再争辩的机会,冲电梯一抬下巴。
他求助似的看着何霜,何霜撇开头不看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偏头恰好对陈澍露出雪白脖颈上承受掌劈的一道淤痕。
陈澍的目光再次轻飘飘落在他身上,却仿似重于千斤。
苗重阳:“……”
别骂了别骂了别骂了,他走还不行吗。
苗重阳夹着尾巴灰溜溜坐上电梯去取车,委屈的样子好像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狠骂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