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汗流浃背坚持不住,陈秘书也劝她带伤在身不能太过疲劳,这才丢开手,拿一块干净的毛巾垫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瘫倒在地毯上。

打开手机,孙胜利发来消息告诉她自己昨晚参观了哥本哈根大学地质博物馆,现在正在学术报告大厅准备入场。

他发来一组晚上拍的照片。临时用木板搭建的售货亭挂满了圣诞彩灯,铺着棕黄色干草的屋顶覆着薄薄一层白雪。三名店员全副圣诞装扮,还贴着白茸茸的大胡子。两排红衣黑高帽的锡兵整齐地列在背后的货架上。

“孙教授”:等我回国你生日都过了,我直接给你邮寄回来吧。

“孙教授”:随便选,生日快乐。

黎珂瞬间跳起来,蹭蹭跑下楼:“陈秘书!我……”

她又走了三百步才找到陈秘书,“我去公司写开题……咳,工作了。”

陈秘书从扶手梯上跳下来,摘下手套擦一擦汗:“我送你。黎特助怎么带伤还要回去工作?”

“达不到最低出勤次数就拿不到奖金,够不上最低工作时间就要被扣底薪。我前面落下得太多,再这么下去钱全都扣光了,不就等于给傅百城白干了一个多星期啊?”

这大概就是办公楼夜夜通明如白昼的原因。

电梯直通b2层车库。陈秘书发动车辆,黎珂坐在后座,咬着下唇兀自算了笔账。

“也就是说年底之前我平均每天要在公司待起码……十四个小时。”

陈秘书忍不住落井下石:“而且还是没有加班费,纯还账的每天十四个小时。”

哦豁,完蛋。

她微笑中透露着成年人的疲惫:“我晚饭约傅百城在办公室吃外卖他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