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彼此最亲近的朋友圈已经相当熟稔。黎珂这边的宾客没有一个不认识傅百城,有幸受傅百城邀请的人们也没有一个不知道黎珂。
大家自带的礼物组成了现场的装饰,这其中,最像装饰品的非一车鲜花莫属。这车鲜花的归属地是长江三角洲的一个小镇,街道和门牌号被黑色记号笔涂掉了,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句话,像是某个孩子的控诉:“坏人,还我两百块!”
还有一封信从东北寄来。厚厚的一叠,不仅有层出不穷的错别字,甚至还夹着份子钱。
曾隆重出场过的人们,被世事或死亡轻描淡写地带走。谢幕,退场,注定缺席。
若时间倒退,怀念的人们都能归来,愿一生一次的匆匆人间,有重要的人们相伴。
陈秘书难得能完完整整享受一天假期。酒水是他喜好的偏甜口,他拿起一瓶掀开瓶盖,忽有另一个喝到一半的酒瓶靠近,“叮当”与他清脆干杯。
他抬头,望着面前的人失笑:“又见面了,喜欢多管交警闲事的聂队。”
“准备这样的酒,傅总意外地还挺体贴。”聂子旸对瓶大口痛饮,轮廓分明的喉结清楚地上下一动。
陈秘书自然地顺着他的话说:“傅总是个好老板。我很感谢他,让我发掘了人生真正的意义。”
“……啊?”聂子旸挑眉。
“秘书的工作并不是最适合我的。多亏傅总让我意识到,我是为了家政而生的。”
聂子旸表情古怪。
陈秘书推推眼镜,语气根本不像开玩笑,而像是坦言一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黎珂早生贵子。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奶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