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灯光刺眼,落入顾宁玖眼底时,刺激了她眼底的泪腺,一滴泪水顺着她微微下垂的眼角落在了地上。
“嘿这孩子,段总别介意,我们家乖乖是个艺术家,难免有些脾气,你见谅,我们还是聊聊那块地……”
周逢秋没有听完,他紧随其后推门跟了出去。
酒店的人没有白天那么多,穿过走廊,拐角处的死胡同一角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环腿坐在地毯上,双目无神的盯着脚边。
好似酒醒了。
周逢秋左右看了看,他长腿一屈,坐在了顾宁玖身边。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埋着头的小姑娘:“你坐在这干什么?”
价格昂贵的礼服裙像一团破抹布一样堆在顾宁玖脚边,她浑然未觉。
“想回家。”
女孩闷声闷气的声音响起,像一头迷途的小鹿找不到方向。
“那走?”
周逢秋这样说着,却一动没动。
顾宁玖不说话了。
走道里灯光昏暗,柔柔的打在她身上,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底的迷茫凝成实质:“你说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我如果死了,她是不是能过得开心一点?”
她甚至都没有愤懑,平静的在说着好像不属于她自己的事情。
再多的语言在此刻都是无力的,周逢秋眼睁睁的看着速来乖巧的女孩走入死胡同,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来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