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瑾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忘记爹娘了,但是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却又那么清晰的回想起曾经爹爹抱着他,教他三字经,他娘哄着他,劝他喝药,还给他吃糖。
陆夫子失去了独子,也从此一蹶不振,只是为了孙子,到底苟延残喘了一些日子,拖了五年,却也拖不住了。在陆修瑾二十多岁之后,也撒手人寰。
时间会带走一切,不管是对爹娘离世的伤痛,还是爷爷离世的伤痛,最终都归于平静,只是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从此之后空落落的,无着无依。
刘校长邀请陆修瑾去燕大的时候,陆修瑾推辞了几次,最终推辞不过,来到了燕京。
燕京和申市不同,天气更干燥,陆修瑾的咳疾隔三差五就要复发,家里没人管着,陆修瑾又喜欢熬夜看书,身子骨愈发沉重。
“瑾瑜兄,今日身体如何?上次推荐你去的医馆,可有用?”
王勋一大早来到教员办公室就看到陆修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有些苍白,于是关心的询问了两句。
陆修瑾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王勋点头致意:“多谢关心,自小体弱多病,倒是劳茂行兄挂心了。”
王勋,字茂行,刚要开口说什么,刘校长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瑾瑜啊,瑾瑜!”
陆修瑾原本是背着门口的,此时倒是转过身,看到是刘校长,扶着手杖站了起来:“校长有何事寻我?”
刘校长上前将信件递给了陆修瑾,信上是陆修瑾熟悉的簪花小楷,小楷的主人还曾今给他写过信,这些年,一手字倒是愈发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