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城楼上所见之景, 便成了魏铭接下来几日的的梦魇。
夜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索性便起来处理各种公务。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各路公文都往京城里送, 恒亲王便挑拣了一些, 送到东厂这边来。
如此几日下来, 整个人便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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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这日,朝中不少官员都发现这魏提督看上去比似乎是比往日更阴郁了, 本来还想上去抱大腿的那些人,也都观望着不敢上前。
站在武将之列的裘远自然也关注着魏铭的情况, 看见他这副神伤的模样,眉头也是皱得不成样子。
旁人不知晓魏铭为何会是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他却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裘远扪心自问,对于魏铭和未央的事情,他也说不上是嫉妒多一点,还是可怜多一点。
趁着典礼尚未正式开始,裘远将魏铭拉到无人的角落,指着他眼底的乌青道,
“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吗?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拿给谁看!”
裘远至今还忘不了未央临别前那哭泣的模样, 只觉得魏铭现在的样子就是活该。
魏铭听着裘远的控诉,眼中仍旧是毫无波澜, “的确,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罢了。但若还有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至少央央如今和家人一起回了襄阳, 她会过上最普通幸福的日子,不用担心别人的流言蜚语,说她大逆不道和一个阉人牵扯不清,更不用担心她被扯进这权力的漩涡之中。
只要她平平安安的, 一切就足够了。
裘远想得没有魏铭那么多,他只觉得是魏铭辜负了未央的满腔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