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向往光,他也不例外。

打那以后,他每天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周卓璟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他看见那群高利贷把周卓璟套进麻袋,塞入面包车。

徐泽生头一次怀疑,自己可能就是邻居阿姨口中的灾星,每个人靠近他都会变得不幸。他疯狂地去追车,但是两条腿哪里赶得上四轮的车,只是几分钟,面包车就隐匿在茫茫车流。

于是他折返回学校找老师,他隐约知道周卓璟的姓名,只是和老师提起,就看她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联系校方的人。

后来的事情,徐泽生也不太清楚,只是再次见到周卓璟,对方却在郊区的一间休养院。

学校要求他们暑期到外做志愿者,他随机被分配到了这间休养院。隔着围栏,他看见周卓璟静静地坐在草坪中央,手里捧着一本画本,任周围的小孩笑闹,他也一动不动,恬静而美好。

而后他就像是上了瘾。

来回的车票昂贵,他便沿着大路跑,一趟就是两个小时,但只要看到周卓璟,什么疲惫、燥热,统统一扫而空。

那时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只远远望着围栏里的人,心里有着不切实际的绮想,要是那人能独属于他该有多好。

徐泽生抿抿唇,停止了思绪。

他几步走回床边,手刚刚拉起被角,就听门外传来了声响。

时间还早,谁会如此扫兴,无故跑来打搅他的美梦。

徐泽生几乎是瞬间就沉下了脸,趁周卓璟没被吵醒,快步走至门口。

拉开门的一刹,骆一鸣的手还举在半空。

他定定地望了一会儿屋里的人,又退后两步确认房间号,登时就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