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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手里的食盒摔出去,里面鲜美的鱼汤溅了满地。死鱼瞪着眼,在沙地上滚了好几圈,浑身沾满了污浊的泥沙。

“小贱人,天天往外跑,伺候谁去了啊?!”

“还敢逃?忘了你自己是谁了?你就是个伺候男人的贱货!”

那些人龇牙咧嘴地谩骂,扯着海川的头发,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脸上,他们拖着拽着把他拉进隔壁的屋子里。

海川嘴里漫上血腥味儿,眼睛干涩。他想着,今晚睚眦可能要挨饿了。

“这什么鬼东西,天天戴着也不嫌硌。”河生把他脖子上的海螺扯下来,从窗户远远扔出去。

海川没去抢,因为他知道,他越是在乎,这些人就越是好奇,就越是想毁掉。

一连过了三日,海川身上的伤才好了大半,至少脸上的掌印是消下去了。

他把刚做好的鱼汤盛进食盒,穿上村长送来的新孝服,仔细地掩盖住身上青紫的伤处。

这次没等到傍晚,他就拎着食盒,走到了河边。

河边还有不少刚打渔回来的村民,他们看到海川谁都没说话,但都下意识注视着他的方向。

几日前那事儿村子里已经传遍了,河生和那几个小辈被家里人勒令在宗祠罚跪。

想来讽刺,白日里淫/乱,他们觉得丢了祖宗脸面,可夜里,他们却一个个化身恶鬼,心照不宣。

这半年多来,海川每到夜里就消失,翻遍整个村落也找不到,他们一直好奇他的去处,今日算是见着了。

只见海川架上自己的船,当船到了河中心的时候,他便站起身,一手拎着食盒,一手举起海螺。

轻灵的乐声响起,没吹几声,河中心便聚起漩涡,吞了海川和他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