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阳的自杀一直是安禾上辈子的心结,他不止一次的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好,爸爸才会这么狠心丢下他们母子。
因而此刻即使阻拦他自杀成功,安禾也还是紧紧拽着他,不肯放手,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又去跳楼。
安逸阳视线从儿子惊恐的小脸移到了他伤痕累累的手肘,他为自己的窝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便紧紧把安禾抱在怀里。
父子两在这三十层高的天台相拥而泣。
少年还未变声的清脆童音在夕阳的余晖里蔓延:“爸,我们一起努力还钱,一定会还完的。我会去求严教练,让我去参加市队选拔。”
职业射箭选手是安逸阳上辈子对儿子的期望,这辈子安禾决心努力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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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体育学校是国内一流的体育院校,全国各地的体育尖子生除了在省城的,其余几乎都在这里。
安禾此刻绷着一张脸笔直地站在教练办公室,密密的睫毛正低垂着,看着前方手持一个保温杯,顶着一头卷发,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严教练瞪大眼睛,佯装生气地吼道:“我当时求爹爹告奶奶的给你申请了个市队名额,结果你小子跟我说什么?”
“说射箭只是一时兴趣,当苦逼的职业运动员还不如去读金融继承你爸的公司或者靠刷脸去娱乐圈当爱豆。”
“小小年纪跟我说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看都不看这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