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六进房间就看到安禾在收拾行李,衣服都像咸菜一样被卷进箱子里。
景六急了:“你这大晚上的要干嘛去?!运动员出国比赛期间不得擅自离开,你要吃处分吗?”
安禾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师哥,你帮我跟教练说一声。”拉着行李箱就出了房门。
景六怕惊动了其他人,只能一路跟着劝:“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机场多不安全,再说你去了也不能马上飞,你爸妈没打电话给你说明没出大事,你先冷静下。”
安禾声音暗哑带着钝痛:“他们越有大事越不会告诉我。”不然当初安逸阳为什么会闷声选择自杀,他一分钟都不能等下去了。
景六拉住他:“回程机票和护照都在教练那里,你怎么走?”
安禾紧紧咬着牙关濒临崩溃,最亲近的人在受难,他却连立刻飞回他们身边都做不到:“我去求教练让我走。”刚回头脚步就顿住了。
酒店大堂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淡茶色的眼眸里印着连夜赶路的疲惫和沧桑,却仍然掩盖不住他与身俱来的高贵和从容,仿佛黑夜里的一轮明月,照亮了安禾前方原本黑暗的路。
安禾的眼圈、鼻子立刻就红了。
易闻希赶来的路上,司机都被催烦了差点直接把他丢在柏林街头,进了酒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孩一只脚踩着球鞋一只脚还穿着酒店的拖鞋,衣服一看就是随便套在身上,扣子都扣错了两个,行李箱拉链也没拉好,还有卫衣的袖子露在外面。
易闻希上前把安禾揽到怀里,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我在处理了,你爸妈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