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电梯里的空间黑暗一片,易闻希都能想到现在小孩肯定敛着凤眼,睫毛微微颤抖。

易闻希猜测:“梦里的我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对象还是宿年?”

一片漆黑中,安禾声音里藏着压抑的难过,诉说着梦境的结局:“梦里你约我到一家私房菜馆,先在那里等我的却是宿年,他说你们要结婚了。我告诉他只要你亲口跟我说,我就放弃成全你们。但是他把我推下了楼梯,接着我就醒了。”

接着我就死了,然后重生到了现在。

终于将上辈子最大的委屈对着易闻希说了出来,尽管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境,但孩子硬憋了半天的一颗泪终究没忍住,掉落在了易闻希的手背上,烫的他仿佛被100c的开水溅到一般。

即使有一万种可能,易闻希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最心爱的宝贝是被人杀死的,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竟然是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他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绝望?

难怪安禾在韩国见到宿年会那么大的反应,难怪他会那么生自己的气。

如果不是现在怀里还抱着安禾,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抽死自己这个天下第一大傻逼。

安禾静静地站在黑暗里,他情绪稍微有些平复,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正想着要怎么缓和这沉默的气氛时,一只手却伸过来箍住了他的后脑勺,接着他唇上就感觉到一片柔软冰凉。

安禾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被抵到电梯的角落,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特有的木质香,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着易闻希胸前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