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觉得,如果他现在连接着心电监护仪,数据声音也大概就是这个节奏了。
听着手机响了不到两秒,他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骗钱进,更不应该让她生气,更重要的是,如果钱进对他失望,从此以后不再理他了怎么办?
林景仰头,呆呆地望着屋顶。
黑夜和病痛让他的脑子越来越糊涂,唯有一颗心在持续不断地下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景紧闭着双眼,隐约听到公寓门口传来响动。
但他没有力气去查看,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恍惚地想,是组织找到他了吗?
不过,就算来的是林唯那样的废物,他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甜美有力,就像一束光,强势地照进了他满是阴霾的人生。
林景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用力拍打。
“林景!林景?”
女孩转忧为喜,随即又担心地责怪:“怎么头发湿着就躺下了?都没吹干吗?”
林景认出了钱进,理智回拢了两分,立刻就想道歉和解释,可是头下一空,坠落的眩晕感让他生生泄了气。
林景:“……”
他的枕头被钱进抽走了,女孩匆匆离开,嘴里念叨着要找吹风机和新的干枕头回来。
接下来,林景耳边“嗡嗡”地被吹干了头发,又被放在了新枕头上,没有湿发蒸发时产生的凉意,就连胃痛都缓解了许多。
他睁着眼睛,视线跟着女孩在房间内忙碌,余光看到医生在张管家的帮助下,把吊瓶挂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