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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珠看着前面那人扶着季暮舒,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去,脑海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放大开来。

他是季暮舒的小伯季楠,说是小伯,但其实也就比季暮舒大三岁而已,季楠的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季楠就相当于是哥哥,也就是季暮舒的父亲给带大的,但谁曾想季暮舒的父亲也是英年早逝,整个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季母一人的身上。

但所幸季楠和季暮舒二人都是个孝顺省心的孩子,季楠的辈分和年纪都比季暮舒大,所以在晗珠还很小的时候,季楠就经常外出找活干,逢年过节都会回到家里带来他的劳动所得。

而季暮舒和季楠的人生轨迹完全不一样,他是季母的亲生独子,季母也一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一直的努力便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不同的培育和教养,终究是成就了不同的人。

不过自从晗珠十三岁那年起,季楠便再也没有回过季家了。偶尔季暮舒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提起,但每次都被季母严声训斥过去,连季暮舒问都会被骂的事情,晗珠就更不敢多言了。

晗珠看着都在前面的男人,他虽然只比季暮舒大了三岁,身上却有着与季暮舒浑然相反的气魄。

如果说季暮舒是天上月,那晗珠感觉这季楠就像是被月光照射的沼泽,看不透,猜不透,但却无人敢靠近。

季楠将季暮舒扶进了一间年久的老房子里,这房子的布局还算是比较宽敞,有主卧和次卧之分,只是多年未经修葺,显得有些颓败罢了。

“珠珠,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烧壶开水拿点草药来。”

没等晗珠回话,季楠便走出去了。

步伐利落又迅速,不容别人反驳。

晗珠看着趴在床上的那人,她拿起桌上的剪刀,轻手轻脚的把背后的那件衣服给剪开,先前背后插着的那一大块瓦片渣子,应该是他自己事先拔掉了,此时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许多碎瓦片渣子混在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