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们看着他乌云密布的神情, 心中忐忑不安, 都不敢贸然开口。
帐篷外士兵们的欢呼直往燕肃城耳朵里钻, 就像热油浇到了火焰上, 烧得他眼里血丝爆现,几乎控制不了心中翻腾的戾气。
早在前几日他就和北夷主力对上, 对方兵强马壮熟悉地形, 无论是人与马都极耐严寒。
不像己方军士,因为适应不了北地的气候,几乎各个手上都生了冻疮, 虽然后来用了叶监军临时调配出来的脂膏擦手,但到底比不过北夷人丝毫不受影响。
一连几天, 天天挫败, 眼看着士气越发低迷,他不得已拿出翟言阵亡的消息以此激励士兵,谁知道对方在这关头却突然直接杀到了战场上来。
早不到晚不到, 偏偏这个时候……
燕肃城本就对翟言有偏见,自然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对方。
若翟言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定会冷哼出声,将他那塞满了草包的脑袋拧下来。
他日夜不停地往回赶,是怕将士们抵挡不了北夷的猛攻,两军交战,谁像燕肃城这种蠢人一样还想着怎么算计己方。
北夷政体本就松散,是几个大的部落凑合凑合形成了现在的模样,向来就是谁拳头硬王位就是谁的,若不是乘着王庭被屠的消息还未传回,才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否则就等着领军大将立马高兴地自立为王,当场造反。
燕肃城是员猛将,但头脑简单,不堪为帅。
在先义勇侯麾下时他就是最锋利的刀,等到他现在亲自指挥三军了,却空有蛮力,毫无章法。
“刚才回城时,我远远看着,燕肃城好像脸色并不太好?”翟言坐在榻上,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