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怕吵到她,走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走到她床边。
小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上微红,脸颊好像还有泪痕,脖子弯着,一只手攥着床单,一只手抓着枕头,看得出没少遭罪,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祁野过去,轻声蹲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有点高,发烧了。
祁野皱眉,见不得她这样遭罪,准备上去给她找点退烧药,就被她的手拉住了。
蔺斯白是个比较会忍耐的人,她性格虽然软,但是经常会把难受藏在心里,不轻易向别人倾诉,就像刚才已经很难受了,也只是说一句她没事。
但是一见他就忍不住了。
想把自己的难受都告诉他,想要他的安慰,想听他在耳边说话。
下午之后她晕船就越来越严重,起初还能坐着,后面就只能躺着,胃里会因为一个浪头随时翻滚,头痛如裂,鼻腔也有点堵,但是一直吐不出来。
胸口闷闷地疼,不舒服到了极点。
祁野蹲下,把被她拉住的手搁在她的脑袋边,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心疼:“小家伙?”
她把他的手拉得更近,自然而然地放到脑袋边蹭了一下。
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手掌心,祁野的心紧了一下,“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吐?有没有喘不上来的感觉?”
“难受。”她啜泣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些糊涂,委屈涌上来,身体就像被抛进海浪,起起伏伏,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祁野揉了下她的脑袋,语调很柔,“我帮你去拿药,吃了药就不痛了。”
他不习惯安慰人,平时兄弟之间相处只需要一个眼神意会,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是无师自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