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异地马上要结束了。
对。
按理说,这应当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但它有多值得让人欣喜,她内心就有多煎熬。
婴儿与父母分离,会有分离焦虑。
而她恰好相反,像是有什么“重逢焦虑”。
她怕郑怀野发现自己变了,她也怕他变了,怕她们见了面,发现再也不是之前的感觉。
事实上,每当郑怀野放假回国,她都会产生这种焦虑。
她们真的分开太久了。
当然,等他真的到了江州,只要他一通电话,她每一次却都是奋不顾身地奔出去见他。
而在申请季,这样的“重逢焦虑”达到了顶点。
她怕自己不能适应在美国的生活。
她怕自己不能适应在美国的他——在另一个坐标系下,他可能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郑怀野。
全家人都希望她明年能和堂姐一起去英国,甚至不知道她把申请的重点放在了美国。
她可以向家人坦白。
她只是怕自己的孤注一掷,也换不来她所渴望的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