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淮回了沐家之后显然过得很不错,吃穿用度比容书以前还要好,容家虽说也很富,但比起沐家这种根深蒂固的豪门世家还是差太远了。
晚上容家夫妇过来探病的时候,看到容书醒了,登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容母更是趴在床边泣不成声,奈何丈夫怎么安慰都不肯起来。
容书这会还戴着氧气罩不能说话,眼睛睁久了就会有些酸痛,还会不受控制的流出生理泪水,他只有闭目养神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容母怕吓着容书,哭声压的很低,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就见对方又睡着了。
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指尖突然用力抠进雪白的被褥里,声音因为情绪过激变得有些尖锐,“阿容?阿容你醒醒,你看看妈妈……”
病房里另外两个男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容父连忙捂住容母的嘴,压低声音道,“儿子累了,让他再睡一会。”
沐瑾淮这些年在容母那受了不少欺辱,他确实不喜欢对方,但看在容书的份上,也只能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阿容睡了一个多月,身体想要恢复成以前那样,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容母眼圈通红,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心口疼得就像是有人用刀狠狠地剐下了一块肉似的。
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梦里她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单,丈夫和她天天以泪洗面。
她看到容书浑身是血站在他床边,哭着问她为什么不下来陪自己。
容母从来都把唯一的儿子当做心肝宝贝宠着,好不容易等对方醒了,怎么都不肯离开,非要守着容书在医院里过夜。
沐瑾淮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他很想时时刻刻陪着容书,但这么多天以来他确实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精神过度疲累紧张,如果容书再不清醒过来,他估计要撑不下去了。
沐瑾淮虽然想在医院陪着容书一起睡,但他也不好把人家的父母撵走,所以只得把人交给容家夫妇,派人在病房门口守着,然后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是沐瑾淮为了方便陪床搬来的,容家夫妇俩便在那张床上挤了一个晚上。
容书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医生都在准备下死亡通知书了,谁知道病人求生欲这么强,硬生生撑过手术,昏迷了一个月最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