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范小姐年纪尚小,后来他们举家去了西南镇守一方,天高路远,除了知情的几位,更是没有正式向天下宣告,此事也没有了后文。
这门婚事,若皇家要说算不得数,也能圆过去。
到底五皇子如今成了贵不可言的梁王,与那地方将领的亲眷,身份上差距本就不小。
更何况,范将军夫妇和先帝皆已经仙逝,西南将军府的荣光,可能再也不复了。
范青瑜看了碧珠了一眼,娇美明艳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声道:“碧珠,我与那梁王,没有任何干系,以后也莫要再提起他。”
先帝于范将军有大恩,故范将军先是替他镇守西南,如今为了抵御叛军乱党又以一门碧血偿还,这下,他们与皇家无恩无怨了。
可恨的是,她们没有任何证据向新帝证明,背后还有一个布网覆灭范府的黑手还未得到应有的下场。
范青瑜想起那天夜里,在大将军府纵火烧杀的那些人,嘴里的“大人”,一口盛京的官话,还有那些她和碧珠躲在地道里隐约听见的话语。
其中种种,都透露着,还有这样一位在盛京地位不低的幕后之人,在安国公二皇子背后,利用乱党为祸,一手操纵着大将军府的劫难。
此仇不报,她枉为范家女。
她知道新帝定然不会放过安国公与二皇子的余党的,但她不知这位羽翼未丰的君王是否会揪出并处置那位对范家居心叵测的人。
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都听小姐的。”碧珠怯怯应了,又从马车壁上取出一盒点心拿给范青瑜,“小姐,用点东西吧,您今日还未吃多少。”
范青瑜低头看着那盒雪花酥,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不忍辜负碧珠的好意,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纵然她并没有多少胃口,但她不能让身体垮掉。
马车一路颠簸着,朝着盛京的方向不断靠近,在半个月后终于到达了大渊的帝都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