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谢彧想钦夏或许有什么话要和父母说。

“不用。”钦夏抬头看了谢彧一眼,眸中没有眼泪,反而有些漠然。

“你应该也知道,我虽然是爸爸唯一的女儿,但他并没有多爱我。”钦夏声音清亮,平静地述说着事实。

“搬家前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提前写下的遗嘱,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将很多资产转移到了我名下,足够我以后衣食无忧,就是字字句句没有半点关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给我留下的那些东西我并不想要,我打算找个机会捐出去。”

“我和他的父女情,早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又或许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谢彧忍不住将钦夏往怀里带了带,满眼都是心疼。

“以后你还有谢家,爷爷很疼你,我……我也是。”谢彧不太会安慰人,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

钦夏却牵起了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没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当孤儿。”

谢彧一怔,还没来得及深思钦夏话语里的意思,就听她说:“去旁边看看妈妈吧。”

钦岩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那张脸过去常常能看到,天天板着张扑克脸,跟谁欠他钱似的,墓碑上的照片带着笑意,是年轻时拍的,钦夏看着反而不习惯。

这地方钦夏还是第一次来,这几年清明她没来拜祭过,钦岩不说,她也没问,钦岩如果不在遗嘱中告诉她墓地的位置,她完全不知道原身的母亲葬在哪。

照片上的女人的确很漂亮,对着镜头笑得温婉动人,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星子,五官和钦夏十分相似,钦夏就好像隔着时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钦夏将余下那捧百合放到了墓碑前,她想夏韵应该会喜欢。

夏韵很珍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老照片上夏韵抱着几个月的钦夏笑得开怀,从她留下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看出这一点。

钦夏这么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两人的身高差有点大,为了不让钦夏被淋到,谢彧手里的伞一直在向钦夏那边倾斜,自己湿透了半边身子也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