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陆秉松会帮着宁月舒算计他,这夫妻俩……一个一个将他最后的耐心都耗了个干净。

“我……对不起,阿澈。”陆秉松说得磕磕巴巴,他不是不知道宁月舒的要求有多离谱和无理,但就像以前一样,他习惯了妥协,还是选择答应下来,将儿子彻底推开。

“你母亲她……她是为了你好。”

陆怀澈再怎么想摆脱宁月舒,好歹是由她教养出来的人,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宁月舒的影子,只是他的方式更委婉一些,绵里藏针,这样的他让陆秉松无所适从。

刚才在外边宁月舒这么说时陆秉松还反驳了她,可这会他又将刚才自己驳斥的说词搬了出来,他不是这个意思,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像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你走吧。”陆怀澈闭上眼睛,掩住眸中的失望,他也不是非要求一个答案,但现在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了,简单的几句话下来,他彻底没了想聊天的欲望。

是不是为了他好,难道陆秉松会不清楚吗?

陆秉松还想再说什么,但陆怀澈拒绝交流的意味明显,短暂的对话结束,他只能站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谢彧一走,钦夏就失力地跌坐在床上,身体仍然很虚弱,她用被子将自己盖住,昨天不小心丢失的手机已经被谢彧的人找到,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酒店四处都铺了地毯,手机完好无损,只是剩余电量已不足10,不过也够她打个电话了。

意料之中的,谢彧没有接,钦夏多打几次也是同样的结果,她询问走进来的云姨,这才知道谢彧在方才就离开了套房。

过了一会,司机到了酒店楼下,钦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正愁该如何下楼,虽然有电梯,但这一小段步行距离对现在的她也很艰难,云姨说要背她,她婉拒了云姨的好意,云姨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让她太辛苦。

做好了自己下楼的准备,钦夏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彧。

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塞进了汽车后座,全程钦夏都只能看到他清晰流畅的下颚线,他将她送到后,便坐上了另一辆车,很显然,他不打算和她一起回家。

下午的时候谢彧回来过一次,他仿佛有意地躲着钦夏,不让云姨告诉她,等钦夏得到消息时谢彧又不见了人影,直到晚上他才回来。

钦夏已经恢复了很多,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她选择下楼透透气,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碰见了匆匆赶回的谢彧。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他难得穿了一件纯黑色的t恤,外加一条工装裤,十分硬朗的装扮,也很适合他,痞气散漫,富养出来的少爷骨子里带着抹不去的矜贵,像荒野里一匹高贵的狼,比起西装革履的样子多了一份自在,仿佛他本来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