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零落与钰儿对谈饮酒直到半夜,经阿飞多次提醒,才不舍地离开。当然,零落酒量不佳,只是微微抿一口,就烧得脸红耳赤了。
钰儿含泪,捏着手帕,“公子定要再来,钰儿愿与公子对谈诗词歌赋,直到地老天荒。”
零落叹息,答应下次一定。
夜凉,零落忍不住咳嗽两声。钰儿为她添上一件宽大的外袍,“公子身形配这件衣裳,更添几分俊美。”
零落笑容突然尴尬,显她矮还不直说……于是扭头就走,不再拉扯。
零落与阿飞并肩离开,俩人身影拖得细长,直到融进夜色里。钰儿倚在窗边望着,望到什么也瞧不见了,才回头望向窗边红枫。灯光衬得它好生艳美,让人痴迷又嫉妒。
钰儿垂眸,眼底一片伤情。
……
背后的万家灯火逐渐远去,零落终于回到了玲珑阁在青州的驻点。夜幕下,云天阁大门紧闭,门口连盏灯都没留。负责青州事宜的堂主叫白药,是众位堂主里有名的勤俭持家之人,到点关灯,多一刻,多一盏,皆不留。
“我们……是不是回来晚了点?”零落反问阿飞。
阿飞此时却是看淡了,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沈若许千叮咛万嘱咐,不准零落以女装示人,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喝酒,不准去风月之地。
如今这四样占了三样,她甚至还把人家花魁第一夜给买了,这若是被逮住,后果……
阿飞摇摇头,一脸悲壮。
零落决定偷偷潜入,阿飞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着,敢怒不敢言。
只是零落刚翻过墙去,还没站稳,就听见沈若许幽幽的声音,“站住!”
爬了一半的阿飞僵得像个雕像。
“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你还真是不留宿,早一刻钟回来都算不留宿是吧?”沈若许坐在摇椅上,身边站着几个提着小灯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