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官宦子弟,活的跟个乞丐似的,去这里摸点,从那里摸点,偏偏何惠馨的嫁妆都收起来了,他连顺手牵羊的地方都没有。
尹氏平日就扣扣索索,家中下人替她跑个腿从来没有得过赏钱,就连个丈夫身上带的银子也是计算好的,若是花了多少,回来都是要报账的。谢子浚拦着他家大哥,愣是抠走了二十两的银子,尹氏的肺都要气炸了。
谢家大哥谢子然如今在军中谋了一个七品的小官,算是家中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日常应酬少不了,但都是花的公中的钱,一下子没了二十两,尹氏揪着丈夫袖子让他去要回来:“你那个大烟鬼弟弟,拿了钱就出去抽大烟,多少钱都不够填他那个大窟窿的,你还敢给他钱?快给我要回来!”
谢子然烦的不行:“都给出去了,还要什么要?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嘛,难道还为了这二十两让我们反目不成?”其实,给出去之后他就后悔了。
“你说的轻巧,二十两都能在我娘家买两亩田了,你给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给他钱,我就跟你没完!”
谢子然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就是他想给,也没得给了。
谢道一走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谢子浚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又故态复萌,现在又加了去何家骚扰的行程,唯一的不同就是手中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何惠馨不胜其扰,索性避到城外的庄子上。
这件事并没有人告诉谢子浚,又怕走漏风声再纠缠到庄子上,所以跟何明哲跟门房说:“他愿意来就来,只别让他进府,其他的随他。”
何惠馨走了,何云旗反倒有些不习惯,自从何惠馨归家,姑侄两个就日日在一起,就是自己的院子收拾了出来,也没有回去住。
双手撑着下巴,何云旗唉声叹气地说:“我那个姑父真是太讨厌了,我姑姑都说女要和离了,还纠缠不清,你们帮我想想主意,怎么才能让他签了和离书。”
徐谦章摸摸已经冒出来的胡子,说:“听你这么说,你姑父倒是够死皮赖脸的,不如我们打晕他,按着他的手按了手印,一了百了。”
这个主意何云旗也想过,最好让人打成猪头才解气,只是她没有人可用,身边的丫鬟没那个胆子,若是家其他人去做,没出家门就被她父亲知道了。
韩春江从书中抬起头,说:“这件事不能硬来,就算我们将他打晕了,只要他说自己是在武无意识的情况下按的,政府也会判和离书无效,到时候恐怕事情比现在更难办。”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我姑姑被烦的都去庄子上了。”
韩春江一笑:“不能硬来,我们用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