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噤声不语,不知道为何以前软绵绵的二夫人现在竟然说出这种带刺的话,在嫁进来的这些年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何惠馨也不让她答话,吩咐碧草:“你去点点有多少,回来给我报个数。”
正院的谢老夫人一直派人盯着二房,听说何惠馨正在点嫁妆,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小娼妇,掉钱眼里了。”
二房里忙忙乱乱地收拾东西,在家的两位夫人竟然都没有出面,不过这样正好,省得他们来纠缠。
何惠馨刚进家门的时候,魏姨娘也接到消息了,都是在后院混的,谁还没有几个眼线,但是她假装没听见没看到,生怕何惠馨头一个拿她撒气。
院子里其他几个姨娘也都缩在自己房间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但何惠馨的行为实在奇怪,魏姨娘问正在给她剥瓜子仁的阿香:”夫人这是怎么了?以前夫人最是看不上这些俗物的,怎么一回来就收拾箱笼?”
阿香说:“大概是觉得男人靠不住,银子才是保障吧。”
这话还是魏姨娘说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今儿爱这个明儿爱那个,只有银子可以给人安全感。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谢子浚最靠不住,以前魏姨娘还私底下偷偷嘲笑过何惠馨太傻,现在好像要精明过来了。
何惠馨的嫁妆被花用的太多,有好多东西就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好东西,这些嫁妆都是尹氏给补上的,她只肯用现在东西的价格去补上古董的价格,她粗粗算了一下,除去花用掉的易耗品如丝绸布匹等物,总的下来还亏了三成多。不过就这些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原以为这些东西是要不回来了。
而且,库房里存着的大都是占地方的大件,摆在哪里好看的,最重的是箱子里锁着的银票。
等都收拾齐当了,连他们刚刚喝茶的茶具都收了起来,箱笼都摆在院子当中,将从何家带来的下人都召集在了一起。
“各位是跟着我从何家来的,这些年你们在谢府成亲生子,在这里扎了根,如今我跟谢家二老爷和离了,若愿意跟我回何家的站在左边,愿意留下来的站在右边,一会儿我让碧草将你们的身契留下来,我们主仆情谊到此为止。”
一席话说完,整个院子都炸了。
“怎么就和离了?”
“原来前些天的谣言是真的,小姐是真的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