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子一直跪着,后背挺得笔直,他叹了一口气:“先起来吧,你有的路是靠你自己走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
何云旌磕了一个头:“多谢祖父成全。”
何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他最近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大概是真的老了吧。
祖孙两个坐在一起,谈论了一些时局,又谈论了一番日本的发展,倒是让何老爷子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寡言的孙子。
无论外边传言满天飞,谢子浚在温柔乡里只睡到日上三竿。
伸了一个懒腰,又经不住姐儿的痴缠,赏了五两银子,才脱得身出来。
那个姐儿平常接待的非富即贵,一般出手都是十两的赏银,更有财大气粗的五十、一百的赏,所以甚是瞧不起谢子浚。
曾经的谢子浚也是一掷千金的主,但那都是曾经,现在的他手里只有十两银子,去了大烟馆吞云吐雾一番,又让去了酒楼点了几个好菜,吃饱喝足才决定回家从母亲那里抠出些银子来。
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总是感觉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一回头那些人又不说了,让他一头雾水。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聚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看着谢家大门不知道在说什么。谢家大门紧闭着,见他回来了,只有门房上前行了一礼,还欲言又止的。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门房说:“二老爷您还是自己回院里看看吧,奴才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谢子浚心中不妙,急忙往自己的院子里赶。
一进院门,就见到几个下人在打扫院子,等他进了屋子就傻眼了,屋子里雪洞一般,只剩下几把椅子和一张架子床,连桌上的茶具都没有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遭了贼了?”
下人们都不敢回话,生怕做了出头的钻子被主子拿来出气。
还是谢子浚的奶娘张妈妈哭丧着脸:“二夫人说跟二老爷您和离了,刚不久带着娘家侄子和侄女将嫁妆都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