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孙大夫差点将手里的东西丢过去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我是那种人吗?你可以怀疑我的医术,但不能怀疑我的医德!”
何云旗很想说,谁不知道您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可她看了一眼被气得一翘一翘的胡子,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等书墨将换过药方的草药端上来之后,何云旗喝了一口就吐了,“还说没报复,这里边全是黄连吧,苦死我了!”
何惠馨好笑:“你知道孙大夫最恨别人质疑他,还偏偏去招惹他,倒霉的不还是你自己?”
漱完口,何云旗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神医的样子,就跟全杭州就他一个人能治病似的。”
又到了午后,姑侄两个低着头学英文。
突然,何惠馨抬头说:“云旗,你说我去美国留学行不行?”
一听她这么说,何云旗吓得手中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姑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了?”
何惠馨说:“上次我一巴掌将我跟陶氏的情分都打没了,以后我住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都尴尬。而且,虽然云泽没说什么,可我能看出来,他非常想念他的母亲的,他是个好孩子,我不能让他为难。”
“可是,那你也可以去庄子上住啊,何必千山万水跑到外国去。你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怎么生活?”何云旗带着哭腔说。
“若是以前的我,可能就在庄子上这么过完一生了。可现在我看到了外边世界的美好,不想将自己锁在牢笼里慢慢地枯萎,你明白我的心吗?”
何云旗当然明白,她自己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人生只有短短数十载,没看遍在红尘里滚一遭,如何对得起上天给的这次生命?可她不愿意让亲人离开:“哥哥说,他也要去日本留学,现在你也要走,你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何惠馨一愣,随即笑道:“你哥哥也要留学去?这是好事啊,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啊。”
何云旗抱着何惠馨的腰,闷闷地说:“我懂哥哥的心,可他是个男子,你一个女子去那么遥远的地方,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更帮不上忙。”
“你哥哥有他的志向,我也有我的志向。”何惠馨指指桌上的书说:“我越看这些书,越觉得其中的学问大,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开,可我们这么却没有一个人能为我指点迷津。我想了解更多,看到更多,学到更多。”
“要不我给你介绍约翰给你认识,他是学这个专业的,想必能为你解答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