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旗接过信放进自己的袖子里,“秋姐姐请放心,我一定给你寄到。”
秋瑾笑笑,“那就多谢你了。”虽然这孩子是好心,但她也不能让这孩子牵扯到他们当中来,所以信是以一个朋友的名义寄过去的问候信。丈夫认识她的笔迹,只要看到笔迹就明白是她写的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走的水路,何云旗一直双手捧着脸,坐在船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谦章几次三番要跟她聊天,都被江千山拦住了,“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大通学堂的时候,徐谦章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问江千山,“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
江千山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徐谦章倒吸了一口气,指着江千山“你、你”了半天。
韩春江打掉他的手,“这是在外边,小心隔墙有耳。”
徐谦章看看船外边,说:“现在我们在河面上,没有墙也没有耳。”
一直沉思的何云旗突然笑了:“就你天天耍宝。”说完,指了指正要摇船的艄公。
回去天色还不是很晚,徐谦章带着他们去了西湖茶庄,要了一个包间,然后问:“都说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江千山摊手:“就这些了,原本也不打算告诉你们的,但我觉得云旗跟秋女侠可能会投缘,所以才想着给他们介绍一下的。出了这个门,就说你们是跟着我去探亲的,别人问什么你们都要说不知道。”
几个人面上一肃,韩春江说:“放心,我们不会往外说的。”
“我哪里是怕你们往外说,是怕你们受到株连,这种事情向来是宁可信其有的。想想当年的皇帝,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光绪帝还是皇帝呢,说关押就关押,除了那些逃出去的人,戊戌六君子可都是被砍了头的。
连平日最大大咧咧的徐谦章也有几分政治觉悟,更别说其他人,何云旗当即表示:“你放心,此事出了门,就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