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了然,怪不得陶家一下子要这么多的银子呢,原来是拿去行贿了。
“老伯可知道他走的是谁的门路?”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总归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消息打听的差不多了,初一笑眯眯地问:“老伯可知道这里哪里有酒馆,这大过年的被主人家派出来送礼还没送到,我想着松散一日再回去呢。”
老伯乐呵呵地给他指路:“前边过了桥就是,我们这里地方小,就这一个酒馆,你到了就能看到。”
谢过老伯,初一又留了一包点心给这家人,就拎着剩下的点心晃晃悠悠地往酒馆去。
进了酒馆,就看到正高谈阔论的陶弼。
自从来到这个小镇之后,陶弼日日都在这里泡着,连除夕夜也是,他又是做过官的人,比这些升斗小民经历的要多,这个时候正说着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当初我做官的时候,住着五进的大院子,呼奴唤婢的,好不威风!”
有个酒友就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都被撸成白板了,还说当年的富贵日子做什么,反正又回不去了。”
陶弼得意地说:“要不说你们一辈子就是个屁民呢,老子我又要发达了。”
那人赶紧问:“怎么说?难不成你之前的罪能抹掉?”
陶弼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立即又笑了起来:“迟县令你们知道吧?老子跟迟县令搭上了,只要我能讨的县令家老太太的欢心,迟县令就允诺给我一个小官当当,只要能再当上官,老子翻身的时候就指日可待。”
他以前做官的时候,就是个善于钻营的,要不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搭上布尔吉大人嘛,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他一天都没有放弃过,除了喝酒之外,就是在县衙附近转悠,最后还真让他结识了迟县令身边的姚师爷,给姚师爷送了五百两银子,姚师爷才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迟县令是个孝子,最是孝顺他的寡妇娘,但老娘自从去年冬天就开始生命,无论花了多少银子吃了多少药都不好,迟县令着急的腰围都松了两寸。而老太太最是吃斋念佛的,家里时常烟雾缭绕的,若是能送给老太太一份合心意的礼物,说不定老太太的心一宽,病就好了呢。
陶弼日常用度都是妹妹送的,哪里有钱去置办上好的礼物讨好老太太。他没有,但他认为妹妹有啊。于是给陶氏写了一封信,让陶氏给他留意着。这才有了陶氏想将玉观音偷偷藏匿起来再送出去的念头。
其实,对付陶氏这样的女人也简单,只要跟她说,娘家是她在婆家的依靠,若是娘家发达了,她也能在婆家抬起头来。
若是这番屁话匡别人有些困难,但匡陶氏那是一匡一个准。这一年来,陶氏处处掣肘,想做什么都有何云旗在中间掺和着,连她主母的地位都有所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