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嗤了一声:“她们现在还小自然挣得少,若过几年,一个月就正挣现在一年的钱,咱们现在这叫细水长流,重在常要常有,不过总是没有自己手里有一大笔钱自在,想做个什么营生也有本钱。都是你当初心软,没将两个女儿哄出来,不然我们拿着两个女儿也能换不少钱,至少我们儿子有奶喝。”
唐氏撩撩眼皮子,说:“那也得两个女儿同意,玲儿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任由你卖人。”
说到这个郭勇就悔恨不已,若不是当初被人下了套子,现在两个女儿都在自己手里捏着呢。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郭勇留了一百文给唐氏,自己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等二百文钱都花光之后,郭勇再想法子从女儿手里抠钱,却发现一文钱都抠不出来了。
为了送菜婆子的事情,韩娘子狠狠地发了一通火,今天能将银子送出去,明天就能将绣坊的东西偷偷送出去,再以后就能私相授受了。所以韩娘子不仅将送菜婆子辞退了,还在绣坊里训斥了一番,她这些年掌管一个绣坊,威严早就形成,所以下边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多生事端。
如此,事情才告一段落。
只是郭玲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在绣坊里更是勤快。韩娘子见她上进,就带到身边培养着。
郭玲得了青眼,自然更加殷勤,才有了花茶这件事。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韩娘子就将账本拿出来让何云旗查账。
何云旗以前不定期查账是以为要上学读书,该要管理家事,所以只能等她有时间了才查一查,她摆摆手说:“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查账的,是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韩娘子问:“大小姐说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尽管吩咐就是。”
何云旗道:“朝廷早就颁布法令,禁止妇女缠足,我也觉得缠足这一陋习残害了千百年来的中国女性,所以想着不如我们也做些事情,将这项法令传播开来,让所有的女性都不再说缠足之苦。”
韩娘子做童养媳的时候倒是被婆婆缠过足,那种痛苦的滋味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残忍,用语言只能描绘出一二来,后来为了逃命方便,才将脚放开。所以,她是全力支持何云旗的。
“这是件好事,大小姐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何云旗道:“其实在苏州那边有位王夫人,丈夫曾任内阁侍读学士,她在前几年就成立了放足会,自任总理,还将放足的方法印成‘说帖’,到四乡宣传,颇有成效。所以我想着,既然有前人的好办法,我们不妨按着他们的方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