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出息可是很辛苦的,不拘是读书还是习武,天不亮就得起身,深夜了才能睡下。
他前头那么多有本事的哥哥,也不差他一个,臣妾可舍不得逼他上进。
臣妾如今特别理解家里祖母。
京里很多人都看不上臣妾的大伯和父亲,觉得他们是虎父犬子,丢了臣妾祖父的脸面。
又觉得臣妾祖父祖母空有一身本事,却教子无方。
可您就看看臣妾的哥哥,臣妾,还有臣妾的堂弟,我们可都是养在祖母身边的,您觉得臣妾的祖母不会教养孩子吗?
不是臣妾自夸,不说臣妾的哥哥和堂弟,便是臣妾自己,若是个男儿身,必定也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听到这,本来还在一脸严肃听元春剖白的庆历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还不是自夸啊?”
却得了元春一个白眼。
“请陛下好好听臣妾说话。”
见元春要恼羞成怒了,庆历皇帝赶紧忍着笑意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你继续说。”
“后面的弟弟妹妹暂时还看不出来,只看我们三个,便知祖母是极会教养孩子的。
大伯和父亲,不过是祖父和祖母舍不得管教罢了。
大伯有爵位,祖父临终又为父亲求了官位,只要他们自己不参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必是一生无忧的。
到了臣妾这一辈,一来家里确有败落之像,需要有人站出来挑起家族重担,二来孙辈到底隔了一层,祖母遂出手认真教养,家族不就眼看着就起来了。”
“不都说隔辈亲吗,怎么到你们家就反过来了。”
“亲孙子也不过是因为亲儿子,臣妾如今就想着,将来好好教养孙子,等将来臣妾去了,他才能给他父亲撑腰。”
“难怪,你哥哥想把他挣的爵位让给你父亲,你堂弟经常利用内务府帮你大伯淘换古扇,合着你们家就是这样教养孩子的。
既是如此,朕命你照着你哥哥和堂弟的模子来教养这个孩子,朕可就等着享福了。
不许拒绝,朕到时候可是会时时盯着的。”
说完,庆历皇帝也不待元春反驳,大笑着离开了延禧宫。
等他走了,元春放松了下来。
让抱琴三人自己搬个绣墩坐到她面前。
“刚刚陛下的话你们也听见了。
本来你们三个最晚明年六月就到了该出宫的年纪,我原也不想耽误你们。
可陛下金口玉言,让你们协助我打理宫务。这样至少在孩子满月之前,你们是出不了宫了。
你们可以传话给家里,先照常给你们寻摸亲事,等你们出宫,除了本身的赏赐,我会额外再给你们备一份嫁妆。
你们家里兄弟若有想要差事的,我会传话回去,请我哥哥帮忙安排。
要是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想法,这会儿也可以告诉我。”
其实元春这番话只是说给绿枝听的。
抱琴已是打定主意自梳,元春两辈子都劝不动她,便也随她去了。
抱琴的哥哥如今已是荣国府的二等管事,侄儿是贾兰的小厮,侄女如今在贾母的院子里做着三等丫头,一家人倒是已经很满足了。
红叶也是咬死了不想出宫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