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还有接近一米的时候,车子的发动声却渐渐淡了下来。
没油了。
这在傅宜生的意料之外。刑警上前,举着空洞的枪支,把他重重围住。
车内的蒋孟自知无望,惨淡地笑了一下。
通往悬崖的路,明明是下坡,就算没有油了,也没有理由会停下。
蒋孟拔出车钥匙,扔在座椅下的脚垫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然后开了车门。
傅宜生冷峻的眉眼同他对视了一秒,蒋孟平静如水,走了两步,把卡在前车轮的石头用力搬移了出来。
车子掉入无尽深渊的那一刻,蒋孟说:“我跟你们回去。”
漫漫长夜,就像蚂蚁在挠着一些人的心一样,痒痒酥酥。
蒋孟很直接地承认罪行,现在他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沈桑榆感到派出所时,浑身冰冷。
明明是快仲夏的时候了,她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甚至觉得,黑夜正在吞噬她。
蒋孟被戴上手铐,衣着邋遢,脸上还有灰,实在不像一名昔日兢兢业业救死扶伤的医生。
沈桑榆在傅宜生的陪同下第三次走进审讯室,她还是那么冷静。
沈桑榆咳嗽了一声,呆了一会儿,她轻轻出声。
审讯室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到呼吸声。
“你为什么要推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