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僵在门外的杜衍眉头皱得死紧,也不知那少年怎么管得这么多,竟连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完。
没说完的话憋在胸口,竟意外地烦闷。
杜衍站在原地,正想着要上前去拍门,许久未见他人影的亓晏从长廊转角探出头来,喊道:“世昌,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我们的房间在这边。”
杜衍握了下手中的扇子,打定主意,下次出门要把那簪子随身带着才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离开。
他消失在长廊不久,一位素衣飘飘的娘子就上了楼,在刚才他站过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沈妙妙说了半天话,正在喝茶润喉的时候,便见老三去开门,齐慕柔不出意外地走了进来。
这位齐二娘子一如既往地脸色淡然,沈妙妙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对沈定说:“我和齐家娘子说会儿话,你先去外面溜达一会儿吧。”
毕竟都是娘子,可不像是刚才那般他能坐在这里听了,再者,让他听他也有些不自在呢,沈定便点头替她们关好门,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沈妙妙和齐慕柔,刚刚坐下的齐慕柔却再次起身,朝着沈妙妙行了一礼。
她比沈妙妙还大,沈妙妙哪好意思受她的礼,立即起身扶住她,道:“齐家姐姐,这是做什么,可是怪玉昭过了这么久才见你?”
齐慕柔起身,温声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我就厚颜称你一声玉昭妹妹,我实在无颜登门入府,才将妹妹约到外面。”
沈妙妙扶着她,道:“姐姐,不急,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她们两人坐在一侧,隔着长脚方桌面对面。
齐慕柔神情落寞,低声道:“之前如果不是我私下偷偷跑到文思院,去找你二哥,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给他惹了祸事,累及他被降职。他……甚至一直守口如瓶,如果将我去找他的事说出来,也许不会受到皇上那么重的责罚。”
她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害了他不说,那天春日宴,我知道你本已经识破了诡计,如果不出现在波心亭,那些陷害也就落不到你的头上,可是……因为要帮我,才会……”
她说着终是有些哽咽,眼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