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招聘公告月银极为丰厚,对于各类犯官及其后人极具吸引力。甚至于引得一众衙役心思涌动。
毕竟衙役还分做力役和银役。力役就是普通老百姓每三年要服一次徭役,而银役就是官府掏钱雇佣人当衙役。可偏偏银役的工钱低到一年只有几两银子。
别说衙役了,满琼山县但凡跟招聘条件有点关系的,都心思火热。
沈游与周恪刻意将这公告贴的极早,大概过了半个月,确定消息传的够远了,这才开始考试。
他们没有选择科举那种极其折磨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考场上的考试。
相反的,考试分为不同的科目,考生报名选择相应科目,考试时间相互错开,有能力的考生甚至可以报考多个科目。
尤其是在农事、刑狱这种科目上,沈游生怕出现考生实干经验丰富却不识字这种现象,她更愿意采用面试的方式。
沈游与周恪早早的到了琼州的官学。虽说琼州穷,但是该有的基础设施还是有的。他们借助了官学的人手组织了整场考试。
公文宣是一个更夫。
大齐的衙役来源除了百姓徭役、雇佣之外,还有罪囚。罪囚被充作衙役的话,通常都是作为没有油水的岗位,类似于更夫、轿夫等等。
作为罪囚的后代,公文宣接替父亲的岗位成了一名更夫。
他年仅弱冠却被生活折磨成了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短褐麻衣,脚上踩着棕榈鞋。他刚到官学就眼前一黑。
怎么这么多人!
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宛如蝗虫过境。
这么多人,我能考中吗?要不回去?可这么好的机会……
公文宣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又看到有几个统一服饰的人在引导队伍,背后的牌子上还写着“水利”、“刑狱”等等。
公文宣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被考试又不需要他花钱这一点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