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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对着眼前寥寥数语的报告,发了会儿愣。她发现自己想错了,或许王泉不是收手不再放印子钱了,而是更加隐蔽,有了合伙人。

他嫁女以结盟,好共同经营琼州的份子钱事业。

当然,也有可能王泉嫁女是为了能够在琼州扎根,更有可能是为了结个姻亲好借助姻亲势力保住自己的官位。

按理他是不重视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了当地的武官。可临死之前许是想起幼年时的些许温情,许是尚且怀揣着一点对于女儿的爱,他为了女儿死死的瞒下了放印子钱一事。

沈游叹了口气,将情搜科的报告收了起来,继续思考如何突破卫所。

她之所以一直避开琼州卫,就是因为光明正大的攻击琼州卫所是不可能的,只会以“谋反罪”吸引整个朝廷的目光。

最好的办法是控制住琼州卫的首脑,然后慢慢的往卫所里掺沙子。直到整个琼州卫都变成自己人。

“所以你想找上门去,或贿赂或威胁,把这位指挥使拽上船?”

沈游一愣,看向周恪,“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周恪笑了起来,“你暂时还不太了解大齐的官场生态。你应该知道大齐重文轻武”。

沈游点点头,“你想说武官的地位极其低下?”

“是的,即使是有战事时出征都是文官为正职,武官为副职。若是平时,四品武官被六品文官指着鼻子骂武夫都得忍下来,武官们要拿着钱到处拜山头才能够获得文官们的庇护,否则被人弄下来是分分钟的事。况且文官或许一人之力微薄,但其同年座师串联成网,一捅一窝,武官哪儿敢招惹?”

“你是说,你可以辖制这位指挥使?”

周恪笑着点头,“我是正四品知府,与这位卫指挥使看似同级。然而世情如此,我应当可以辖制他。”

沈游摇摇头,“固然以文管武,然而据我所知,你是知府,不是巡抚。知府只能主管府内民政,唯有巡抚才能够主管本省民政与军事。”

“就算世情如此,你最好也不要插手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