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骂骂咧咧了一句,“你个小瘪犊子!”
两人缀在周家众人身后远去了。
——
“节哀”,沈游思来想去都只说出了这一句。
周恪看着眼前这几张纸,薄薄的纸张上每一条消息都触目惊心。
即使是听着沈游的安慰,他也没有什么表情,良久,他慢慢的开口,嗓音干涩沙哑,宛如嗓子被砂石磨过。
“祖父……没了”。
沈游慢慢的点了点头,“祖父一旦亡故,秦承嗣登基,那么秦承章南下之后极有可能迁怒周府,我已经派人去接周府中人了”。
“我八岁被祖父接手,虽然他教养我甚苛,但是……”,周恪没有流泪,声音还是平静的,“他待我其实也挺好的”。
周恪恍惚能够想起自己少年时代在蒙受祖父教诲,言犹在耳,“我等虽各有心思,内耗不休,然则唯在外敌一事上,必要同心协力,绝不可轻忽懈怠。”
“谨之,我等虽非天子,可若是胡虏来袭,也要守国门、死社稷,扫尽胡尘,壮我河山”。
周恪哑着嗓子,“沈游……我的祖父没有半分退缩,他是个英雄”。
“他……死得其所”。
“是是”,沈游轻轻的抱住了周恪,“我知道,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周恪被沈游抱着,半靠在沈游肩头。
他慢慢开口,“除了祖母,我只有你了”。